蘋果前員工認罪，小鵬“躺槍”？

文 | 陳一汛 程辰

編 | 孫春芳

拿下新造車上半年“銷冠”的小鵬汽車，日子卻不那么太平。

8月23日，小鵬汽車發布2022年二季度財報。在持續增長的交付量帶動下，小鵬汽車二季度營收規模同比增長97.71%至74.36億元。與之相悖，小鵬的季度淨利潤表現卻創下新低，虧損面擴大至27億元。

財報一經披露，迅速引發資本市場波動。8月24日，小鵬汽車跌至每股71.8 港元，股價創上市以來新低。

不光盈利能力堪憂，一向以自動駕駛技術強者示人的小鵬，近期亦遭受實力質疑。

據媒體報道，8月23日，蘋果公司前工程師張小浪(Xiaolang Zhang)在美國加州聖何塞聯邦法院的聽證會上承認了一項竊取商業機密的指控。2018年4月，張小浪從蘋果公司離職，隨後加入小鵬汽車。

新能源汽車賽道上不斷加入新的賽手，競爭日益白熱化，押注自動駕駛技術的小鵬汽車，通過研發投入的持續加碼，構建起了自身的壁壘。就在肩負“衝高”重任的小鵬G9車輛交付前夕，這則“自動駕駛技術竊取”的舊聞，也讓小鵬受到質疑。

仍陷“賣越多虧越多”困境

回顧2022年上半年的新造車勢力，小鵬汽車一度風光無兩。

公开數據顯示，2022年6月，小鵬汽車交付新車15295輛，同比增長133%，領跑新造車勢力。今年1-6月，小鵬汽車再以68983輛的累計交付量，穩居造車新勢力榜首。至此，小鵬汽車已連續四個季度位列造車新勢力交付量第一。

在交付量的拉動下，小鵬汽車營收規模迅速擴張。根據小鵬汽車2022年二季度財報，公司今年二季度總營收74.36億元，同比增長97.71%。

盡管如此，新一季，小鵬依舊擺脫不了“賣越多虧越多”的困境。

高增速營收表現之下，小鵬汽車今年二季度淨利潤創下虧損“新高”，虧損額達27.01億元，同比虧損擴大126.10%。今年一季度，小鵬汽車淨利潤則爲虧損11.95億元。

對於增收不增利，淨利潤虧損擴大，小鵬汽車解釋稱，公司第二季度外幣交易的匯兌虧損達到9.38億元，刨除匯兌虧損，小鵬汽車二季度虧損額與上季度基本持平。

但提升單車盈利能力，卻是小鵬汽車不可回避的事實。在反映盈利能力的另一項指標“毛利率”上，小鵬明顯不敵競對企業蔚來、理想。

根據財報，今年二季度，小鵬汽車毛利率10.9%，相較去年同期的11.9%、今年一季度的12.2%，均有所下滑。而具體到汽車業務，小鵬汽車毛利率爲9.1%，同樣呈現環比、同比雙降的走勢。相較之下，蔚來、理想的毛利率均穩定在20%左右。

對此，小鵬方面解釋稱，利潤率減少主要系動力電池成本增加，從而導致車輛銷售收入被部分抵銷。

但毛利率的走低，同樣與小鵬汽車主銷車型的價格區間息息相關。現階段，小鵬汽車主銷車型爲小鵬P7、小鵬P5及小鵬G3系列，售價區間在20萬元至40萬元之間。蔚來、理想的主銷車型價位則在40萬元左右。

8月份啓動預售的小鵬G9，成爲小鵬提升毛利率的希望。

此前，小鵬汽車董事長、CEO何小鵬曾公开表示，在小鵬G9及後續新產品的拉動下，小鵬將提高其毛利率。“我們的中長期目標是將公司的整體毛利率提升至25%以上。”

不同於造車新勢力另外“兩強”蔚來、理想，小鵬汽車一直被業界評價爲模式最像特斯拉的新造車企業。

爲強化“技術人設”，小鵬對於研發的高投入並不能停止。在研發層面，小鵬圍繞自動駕駛技術的研發投入持續加碼，研發費用規模一度領跑造車新勢力。

以二季度爲例，小鵬汽車報告期內研發投入12.65億元，同比增長46.5%，環比一季度的12.21億元增長3.6%。

但就在G9啓動交付前夕，“押寶”自動駕駛的小鵬，卻因一則“技術竊取”的舊聞，衝上微博熱搜。

8月23日，據外媒報道，蘋果公司前工程師張小浪(Xiaolang Zhang)在美國加州聖何塞聯邦法院的聽證會上承認了一項竊取商業機密的指控。2018年，張小浪曾被指控在跳槽小鵬汽車前，將蘋果公司有關自動駕駛領域的相關資料下載至個人電腦，涉嫌竊取公司機密。

“案件至今已經四年多，我們並不了解案件的具體情況，也未介入美國司法機關對案件的後續調查，我們與蘋果公司之間也沒有相關的爭議，與該案件也無任何關聯。”小鵬汽車方面向《財經天下》周刊表示。

小鵬“竊祕”羅生門

這並非是小鵬卷入的第一起竊密案件。

張曉浪事件發生一年之後，另一位蘋果前工程師陳繼忠因竊取蘋果自動駕駛商業機密文件，在2019年1月搭乘飛機回國的前一晚，被美國FBI逮捕。

根據美國檢察官起訴書，陳繼忠在2018年6月加入蘋果，當時擔任蘋果汽車項目“泰坦”的硬件开發工程師。2019年1月，有同事稱陳繼忠行爲可疑，用相機在辦公區敏感地點拍照。隨後，蘋果對陳繼忠展开了調查。調查文件顯示，陳繼忠在個人設備上儲存了2000多份內部文件，包括在蘋果大樓內部拍攝的照片、自動駕駛設計圖紙、相關手冊和圖表等機密文件。

對此，陳繼忠表示，自己被列入PIP計劃（績效改進計劃），可能面臨裁員的風險，儲備這些文件只是爲了“保險起見”，方便日後找工作。但蘋果解釋稱，陳繼忠當時已經申請了蘋果內部的調崗，同時也向其他公司投遞了簡歷，其中包括小鵬。

2019年1月25日，陳繼忠在繳納50萬美元的現金和財產後獲釋。之後小鵬方面在微博上對此事回應：“從未收到此人的求職申請，也沒有與該人士進行任何有關招聘或業務方面的接觸。”

就在陳繼忠事件過去還不到兩個月，小鵬又深陷另一起竊密事件。

2019年3月，特斯拉指控其Autopilot自動駕駛系統前工程師曹光植涉嫌竊取公司商業機密，提供給小鵬。特斯拉在起訴文件中指出，曹光植是特斯拉自動駕駛團隊成員之一，也是僅有的40個有權訪問Autopilot源代碼的人之一。

而曹光植從2018年利用他的iCloud账戶上傳Autopilot的相關源代碼副本，涉及超過30萬個與Autopilot相關的文件。

2019年1月，曹光植突然離職，轉而加盟小鵬汽車。特斯拉稱，在接受小鵬的offer後，曹光植在自己的工作電腦上刪除了12萬個文件並斷开iCloud账戶，並在離職前清除了瀏覽記錄。更重要的是，曹光植加入小鵬後，通過多個設備訪問了源代碼文件。爲此，馬斯克和何小鵬就此事還在推特上隔空喊話。

去年4月，特斯拉已和曹光植達成和解。

“曹光植是小鵬從特斯拉對口業務現挖來的，沒想到最後惹了大麻煩。”事發後，一位小鵬的前員工曾透露，他認爲，雖然最後證明曹光植純屬個人行爲，與小鵬公司無關，但最後這件事仍對小鵬公司的聲譽以及其自動駕駛評價造成了負面影響。

小鵬汽車屢涉“竊密”傳聞，多少與其在自動駕駛上不斷挖人有關聯。

事實上，作爲國內最像特斯拉的新造車，小鵬在自動駕駛技術上的研發投入一直佔比較大，甚至不惜花高價從其他車企挖人。最早在2017年，小鵬挖來了特斯拉Autopilot機器學習負責人谷俊麗，負責輔助駕駛研發。但不到兩年，谷俊麗便離开了小鵬。與此同時，前高通自動駕駛研發團隊負責人吳新宙加盟小鵬，任自動駕駛副總裁，成爲小鵬自動駕駛團隊主要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