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不順，威馬汽車招股書已“失效”！裁員、降薪後，聯合創始人也要離職？

日前，市場流傳威馬汽車聯合創始人杜立剛即將離任。該消息真假莫辨，威馬汽車對此傳聞始終未予回應。2022年12月22日，時代周報記者就此向威馬汽車相關負責人核實，截至發稿未獲回復。

威馬汽車成立於2015年，創始人是曾擔任吉利控股集團董事兼副總裁的沈暉。威馬曾一度是造車新勢力的頭部成員，但卻未能保持優勢。近年，它的發展陷入困頓。今年6月1日，威馬汽車向港交所提交IPO申請。有業內人士將上市視作威馬汽車的“生死關”——成，則遊戲繼續；敗，則就此出局。

這一結論不算得危言聳聽。據招股書，威馬汽車2019年至2021年分別虧損41.45億、50.84億和82.06億元。截至2021年末，威馬汽車累計虧損超過200億元。截至2022年一季度末，威馬汽車手中現金及等價物爲36.78億元。上市完成新一輪融資，成爲威馬汽車所剩不多的救命稻草之一。

遞交招股書多月，威馬的上市夙愿終究還是未能一帆風順。期間，威馬汽車不斷傳出降薪、裁員、閉店等利空消息。2022年12月1日，威馬汽車在港股遞交的招股書已處失效狀態。據港交所規定，擬上市企業招股書有效期爲6個月，若6個月內未通過聆訊則轉爲失效狀態。擬上市公司可在3個月完成財務數據更新、重新遞交招股說明書，即可延續原來的上市申請。

留給威馬汽車的時間還有多少？

杜立剛在威馬的地位舉足輕重。外界評價稱，如果說沈暉是站在威馬前臺的人物，那么杜立剛就是威馬幕後的關鍵先生。在沈暉2015年創辦威馬汽車時，威馬汽車的前身正是杜立剛於2012年6月成立的一家三電系統研發企業，而這段歷史也被寫入了威馬汽車官網的“威馬大事記”中。

威馬汽車官網顯示，杜立剛1993年畢業於揚州大學，2001年獲澳大利亞SOUTHCROSS大學工商管理碩士學位，2006年獲Thunderbird Business School EMBA學位。

杜立剛曾在西門子公司工作，擔任成本會計兼ERP系統項目成員，後在葛蘭素威康任財務總監。1999年，他進入卡夫食品擔任財務總監，並於一年後調任總部任中國區商務總監。2003年至2006年，杜立剛擔任美國百力通亞洲區財務總監，其後又擔任飛利浦家電（蘇州）有限公司財務總監。

2010年，杜立剛創立蘇州本控電子科技有限公司，擔任董事長兼CEO。據威馬汽車官網資料，杜立剛將蘇州本控在4年多時間內發展成爲行業內全國第一、全球知名的企業。天眼查顯示，2016年2月，杜立剛已不再持股蘇州本控。

杜立剛在威馬汽車主要負責投融資、新業務發展、法律、內控等工作。業內曾一度盛傳威馬汽車計劃通過重組衆泰實現借殼上市，傳聞中的重組衆泰關鍵公司——上海德兆汽車科技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曾爲杜立剛。

在威馬汽車奔赴港交所期間傳出杜立剛離任的消息，難免會讓關注威馬汽車的投資者感到意外。

威馬汽車的上市之路尤爲曲折。

成立於2015年的威馬汽車，前後經歷9輪融資。最後一輪融資完成後，威馬汽車估值已高達70.4億美元。然而，高估值的威馬汽車從未盈利。2019年至2021年，威馬汽車淨虧損分別爲41.45億元、50.84億元和82.06億元，合計虧損高達174.35億元。

持續虧損的威馬汽車需要更多的資金“輸血”，上市無疑是最便捷的選擇。

早在2018年，沈暉就公开表示，威馬汽車將尋求海外上市的可能性。2020年，威馬汽車宣布衝擊科創板，最終未能如愿。業內人士分析，威馬汽車科創板上市未果，或與硬科技屬性不足有關。

招股書數據顯示，2019年至2021年，威馬汽車研發开支分別爲8.93億元、9.92億元和9.81億元，分別約佔同期總收入的50.7%、37.1%及20.7%。三年研發开支合計28.66億元，與同期一线梯隊“蔚小理”差距巨大。

無法在國內上市，威馬汽車的資金鏈不斷承壓。

招股書數據顯示，截至2021年12月31日，威馬汽車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約爲41.56億元。到2022年6月遞表港交所時，這一指標已降至36.78億元。結合11月的內部信降薪消息來看，威馬汽車的現金流是否能夠足夠支撐到上市仍爲未知數。

同爲造車新勢力的零跑汽車，今年3月申請在港上市，9月已順利登陸港交所，成爲港股第四家造車新勢力。而威馬汽車6月遞表，6個月內未仍能通過聆訊，招股書已成失效狀態。

事實上，威馬汽車曾在一衆造車新勢力中居於領先地位。沈暉曾主導吉利對沃爾沃收購，在汽車行業摸爬滾打多年。早期，威馬汽車更受資本青睞，股東陣容星光閃爍，包括百度、紅杉、電訊盈科、信德集團等。誰曾想，路越走越窄。

威馬汽車創立後，沈暉投入重金自建工廠，使得大量的資金轉變爲固定資產。盡管威馬汽車在浙江、湖北擁有年產25萬輛的新能源汽車產能，但從創立至今，產能利用率從未滿上。數據顯示，2021年威馬汽車交付量爲4.41萬輛，只佔25萬輛年產能約18%。

從擁有富足的現金流到陷入資金困境，威馬汽車只用了短短數年時間。與此同時，威馬汽車仍面臨與吉利集團的訴訟。吉利集團指責威馬汽車侵犯商業祕密，申索賠償約21億元及訴訟費用。吉利集團還主張擁有威馬汽車所持有的27項注冊專利及2項專利申請的所有權。

上市幾乎成爲所有造車新勢力繼續參賽的門票，威馬汽車更是如此。

2022年，市場傳言威馬汽車計劃通過Apollo出行（00860.HK）實現借殼上市。威馬汽車回應，這僅爲市場傳聞，威馬對於市場傳聞不予置評。

圖片來源：威馬汽車

市場消息稱，今年11月威馬汽車內部召开董事會，主題是關於威馬汽車是否要借殼上市，最終以微弱優勢通過了借殼Apollo出行在香港實現上市。但這一消息也未得到威馬汽車的證實。

威馬汽車招股書失效僅4天，Apollo出行12月5日晚公告稱，擬收購一間從事智能電動車的公司。這似乎又讓威馬汽車借殼上市的傳聞增添了幾分真實性。

今年以來，國內新能源汽車市場環境一再變化。傳統造車企業开始發力追趕，比亞迪新能源汽車銷量全球第一，廣汽集團旗下埃安啓動A輪融資。一线造車新勢力梯隊重新洗牌，二线梯隊哪吒汽車前三季度銷量趕超小鵬汽車，零跑汽車在港上市成功“續命”，而喊着上市口號多年的威馬汽車，依然在虧損的泥潭中掙扎。

留給沈暉和威馬汽車的時間，已然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