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愛凌難救安踏股價

2022-02-27 00:00:14

這個冬奧會,“國貨之光”安踏又火了一把。

在谷愛凌穿着安踏羽絨服登上領獎臺以後,微博話題#谷愛凌這羽絨服顯瘦#引發大量關注,安踏獲網友追捧,帶動產品銷售。

相關數據顯示,2月4日-5日,京東運動安踏羽絨服成交額同比增長203%。

這是安踏光鮮的A面,B面則是其股價的低迷——谷愛凌獲首金當日,安踏股價報123.7港元每股,跌幅1.04%。代言人給力、體育用品銷售放量,冬奧送來的東風卻沒能讓股價燒起來。

安踏近年陷入兩難:爲超越對手,安踏在廣告投入、DTC轉型等方面的成本費用大幅增長;而這些投入指向的子品牌——FILA、始祖鳥等新業務爬坡速度不及預期,尚在“深蹲起跳”的蓄力中。

如今北京冬奧會已經落下帷幕,股價持續低迷的“國潮一哥”,未來能否實現逆轉?

01
“國潮”买出一片天

如果用兩個字總結安踏的運營路徑,就是“並購”。

其主要分爲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2014年-2018年)——彼時安踏剛完成“零售管理能力”到“多品牌運營能力”的轉變,开啓买买买之路。2016年與Descente建立合資公司、2017年與KOLON建立合資公司,收購Sprandi和KINGKOW。

第二階段(2019年至今)——國潮崛起趨勢突出,安踏厚積薄發。2019年,安踏聯合相關財團以46億歐元收購Amer集團,大舉拿下旗下始祖鳥、薩洛蒙、威爾遜等中高端等知名戶外運動品牌。

“並購”這步棋安踏下得非常好,將自身的品牌形象拉高了一個維度,擊敗李寧、逆襲阿迪,一度成爲僅次耐克的全球市值第二運動品牌。

那么是誰給了安踏买买买的勇氣呢?這都要歸功於FILA的運作成功。2009年,安踏就已經從百麗國際手中收購了FILA 在中國的商標運營權。

FILA也的確沒有讓安踏失望,2014年FILA成功實現扭虧爲盈,也正是從這一年起,幾乎每年安踏都保持兩位數的高漲。

歷史數據顯示,2015年,安踏營收突破百億元門檻,達到國內體育用品公司的業績最高點;2019年,安踏市值突破2000億港元,大幅超過阿迪達斯,而當時的FILA,在中國大陸、香港、澳門和新加坡已有1951家門店。

FILA幫助安踏鑄就行業權杖,也令安踏收購AmerSports的一系列動作順理成章。

如今安踏還將觸角伸向全球化,主品牌進行 DTC運營轉型,規劃加速推進 5 個 10 億歐元目標的實現,可謂躊躇滿志。

02
“現金牛”拉不動並購帝國

2019年,安踏除了收購Amer,還做了一件事:籤約谷愛凌。

消息一出,安踏股價一路瘋漲。從2020年1月的69港元,漲到了2021年1月126港元,僅一年漲幅就達到82.6%。

特別是進入2021年以來,新疆棉事件、冬奧會進一步催化運動鞋服國牌消費熱情,市場對國牌青睞度提升,人們紛紛感慨,本土品牌趕上了一個好時機。

可奇怪的是,從2021年7月开始,安踏股價便一路下跌,從最高點的188港元,跌到不及120港元。

冬奧會和谷愛凌的加持,並未讓安踏股價擡頭。

對此,有業內人士表示,籤約谷愛凌的不止安踏一家,谷愛凌代言數量過多,安踏龍頭效應不明顯,也就不足爲奇了。

那么安踏借勢冬奧能得來多少長期收益呢?根據金融投資報觀點,它只是借助冬奧的氛圍感,雖然能賺一波流量,但概念炒作的味道更多,“並且安踏品牌力並不高,之所以能夠取得如今的成績,在近幾年內實現收益翻倍,其主要原因在於並購的品牌較強,與自身品牌力關系較小。”

誠如其所言,國潮、冬奧沒能給安踏注入強心劑——因爲安踏並購來的商業版圖太松散。

FILA業務一直作爲第二增長曲线存在,而自從2019年收購Amer集團以後,重心就轉移到了後者身上。

安踏對Amer寄予厚望,傳聞當時安踏豪擲370億元將其买下。然而,9個月過去後,財報卻顯示Amer全面虧損則高達12億元。

方正證券資料顯示,受全球疫情影響,以戶外、健身爲主且覆蓋全球市場的 Amer Sports 在 2020 年業績承壓,合營公司 EBITDA 虧損1.1億元,淨利潤13.7億元,一年後虧損仍達6.6億元。

根據以往經驗,收購Amer利於安踏資源拓展不假,問題是安踏的路還沒踩實。

就目前國內市場來看,Amer雖然有薩洛蒙、始祖鳥等品牌價值可以發揮,但高檔市場畢竟小衆,多品牌布局使得企業不夠聚焦,有待進一步消化。

其實目前FILA這頭“現金牛”還算肥壯,安踏的打法沒必要如此激進。如今的體育用品市場,FILA已經沒有太多競爭對手可言,而始祖鳥、薩洛蒙、威爾遜處於非常小衆的細分賽道,不能同其相提並論。

值得關注的是,安踏的“現金奶牛”FILA似乎也开始乏力

對比安踏體育2019年首次公开的數據可以發現,截至2021年6月底,FILA兩年新增191家門店,銷售額雖大漲51.4%至105.78億元人民幣,但增速卻遠不及2019年同期的80%,其中第二季度的環比增幅也進一步放緩到30%至35%之間。

另外,FILA抗壓能力不強。匯豐報告、華泰證券均提到,2021年FILA受7月河南水災、華東疫情封閉措施、9月天氣反常酷熱等不利因素影響,業績出現下滑。

03
少一些看家本領

提到安踏激進的並購玩法,還不足以概括這家國產運動鞋服龍頭面臨的危險。

中國市場增長快、潛力大,且細分領域運動興起過程中孵化出更多的消費羣體,因此中國是各個品牌的必爭之地。

安踏前有耐克,後有李寧、阿迪、晉江系,這些龍頭品牌未來競爭將極爲激烈。爲了搶奪市場,各家都在开展DTC 渠道和電商渠道的協同並進,圍繞消費者需求進行渠道運營,換言之,DTC模式不是安踏的壁壘。

產品力才是運動品牌的立身之本。

一般說來,運動服飾行業的景氣度與供需關系休戚相關,庫存擠壓,股價低迷;去庫順利,股價擡頭,但DTC模式通過直面消費者消解了庫存周轉的風險性,此方式也改變了企業的估值邏輯,產品力一躍而上成爲最大的影響因子。

縱觀耐克、阿迪的發展史可知,產品力帶來的競爭優勢是顯而易見的:二者都在八九十年代曾錯失女性運動潮這一發展機遇,進入瓶頸期,但隨着各自氣墊技術、Boost科技的升級運用,產品力大幅增強,從而在2013年迎來新一輪增長周期。

安踏在產品线深度技術上與國際品牌相比較爲落後。例如“鞋類中底科技”,一直都處於對國外大牌的跟風模仿中。

回到文章开頭的問題,安踏未能借冬奧走出股價漂浮的陰影,或許就像有些人說的,冬奧紅利不具備持續性,而背後更深的原因,則是安踏對許多方面的忽視。

安踏的眼界如若無法跳出並購、營銷國潮的圈子,那么下一頭“現金牛”也是無從談起。

受疫情、线上數字化轉型等影響,安踏選擇向DTC(Direct To Customer)模式切換。

DTC模式即“去除了中間商這一環節,通過各種渠道直接觸達消費者,與消費者進行大量互動,獲取一手的數據,從而對消費者的需求能夠迅速反應、快速改善產品,贏得消費者的口碑。”

然而數據顯示它沒那么香。

DTC品牌概念源自北美,但美國兩家分別估值30億和20億美元的“DTC標杆”品牌WarbyParker 和 Allbirds仍處於虧損狀態。

根據招股書信息,Warby Parker 2018、2019、2020年的營收分別是2.73億美元、3.7億美元、3.94億美元,對應的虧損分別是2552萬美元、未披露、5592萬美元。Allbirds 2019年、2020年營收分別爲1.94億美元、2.19億美元,對應的虧損是1453萬美元、2586萬美元。

綜合二者共同的虧損原因,無非就是依賴社交媒體和數字營銷這個“吸血鬼”。DTC品牌在线上越來越卷,必須具備強大的營銷能力才能維持“殺出重圍”。根據億邦動力研究院發布的美國DTC品牌獲客渠道分布(2019年),內容營銷佔到61%高居榜首,其次是搜索引擎優化(51%)和官網直接訪問(50%)。

安踏自然不能避免——根據方正證券研報,近年安踏廣告及宣傳开支持續增長,2021 年上半年廣告及宣傳开支比率達 9.4%;員工成本有所增加,主要由於授予員工獎勵股份,且安踏 DTC 轉型與零售業務規模擴張導致員工人數增加,2021 年上半年員工成本比率達 14.4%,員工成本同比增長 49.8%。

對於安踏來說,如果FILA未來增速無法回報巨量投入成本的話,以DTC模式+營銷聚合各子品牌的希望可能會落空。

收購Amer的業務低迷、冬奧紅利的“越喂越瘦”,安踏並購帝國似乎迷霧重重。(來源:牛刀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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